户晨风事件引发的思考

一直收到关于这方面的信息，首先是来自于老婆，在知乎上搜个半天没看个明白，在YouTube找来下架的视频也没发现啥问题，给人贴标签的确不好，但也是普通人处理问题最简单的方式，又没有过激的言论触发政治审查。看了王局拍案的视频，他认为户晨风是一个有良知、三观较正且勤奋的年轻网红，试图在赚取流量的同时实现一点社会理想。王局认为户晨风陷入了一个无法解脱的逻辑死循环。在中国的互联网环境下，政治人物被设定为不可讨论的禁忌，无论户晨风怎么回答或回避，只要话题出现，他就已经处于危险之中。其实说到这里，问题基本上得到了解答。但是后来，我又看到了独立博客莫比乌斯对这件事的评价。这个博主语言犀利。有的观点我一开始不是太明白，但仔细思考之后，还是不太明白。最后，我不得不求助Gemini。他说：

户晨风的“碎掉”是必然的，因为在一个“马戏团”里，只有驯兽师和野兽，没有真正的“理智沟通者”。

另外，Gemini给出了户晨风事件的总结。户晨风被禁，不是因为他“揭露”了什么，而是因为他“制造”了什么。他制造了一套**“基于羞辱的价值体系”**。这种体系比他揭露的阴暗面更危险，因为它不仅反映了贫富差距，更在思想深处切断了不同阶层之间互相理解、互相尊重的可能。当一个人通过“揭露阴暗面”来获得定义他人的特权，并以此牟利时，他其实已经成了他所反对的那种“傲慢权力”的化身。他不再是那个记录老人生活费的年轻人，而是成了马戏团里那个挥舞着“安卓”鞭子的驯兽师。

不得不说，在Gemini面前，我就是个傻子。唯一的不同就是，Gemini没有情绪，我有情绪。我的作用，就是对于权力进行了追问，并得到了如下的观点。在原始竞争中，权力体现为对竞争对手肉体的毁坏。但当文明建立，最高级的权力不再仅仅是毁灭，而是规范与创造。但国家和政体是抽象的，需要物理载体来让民众“感知”到权力的存在。无论是凡尔赛宫还是故宫，那种极度强调秩序、修剪整齐的灌木、笔直的水渠，都在传达一个信号：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服从于某种至高无上的理性与意志。在文明初期，改造自然是为了生存（筑坝、开垦）；但当权力过剩时，改造自然就变成了纯粹的展示。总的来说，无论是挥舞的拳头，还是精雕细琢的园林，其本质都是在说：“此地，遵从我的意愿。”权力的大小取决于你所征服对象的强大程度。征服一只羊或一头猪无法彰显权力，因为它们在生物等级上被视为“顺民”。当驯兽师（代表人类）手里拿着鞭子，让“森林之王”或“草原之王”乖乖坐下、打滚或钻火圈时，观众在潜意识里完成了一次集体高潮：人类的智慧与意志已经凌驾于自然界最顶级的暴力之上。 这是一场关于“谁才是地球真正主人”的视觉公投。当最狂野、最不可预测的“死神”在驯兽师的口令下呈现出极度规训的秩序时，这种从混沌到秩序的强制转换，是对人类权力感最强的加冕。观众看到的不是动物的技能，而是驯兽师（以及他背后的文明）对恐惧的战胜。

接下来是一些建设性的观点。我们开始反思“支配的残忍”时，实际上是人类文明正在经历一场从“统治逻辑”向“共生逻辑”的迁徙。过去，我们看到修剪整齐的凡尔赛花园或排队穿火圈的老虎，感受到的是秩序、宏大和力量。但现代文明引入了**“同理心”**作为权力的度量衡。这种通过摧毁对方本性来获得的优越感，被现代文明视为一种心理上的病态。现代管理学、生态学甚至教育学，都在追求一种不显露痕迹的权力。例如，与其修建高墙禁锢河流，不如恢复湿地让河流自我调节。虽然我们离开了马戏团，但这种“支配的残忍”在现代生活中并没有消失，而是变得更加隐蔽。我们在朋友圈展示的“完美生活”，本质上也是一种经过修剪、滤镜处理的“数字盆栽”。为了获得这种支配他人的权力感，我们不得不将自己“工具化”。你不再是一个活生生、有痛苦、会失败的人，而是一个被滤镜修剪过的、完美的“景观”。我们试图通过控制他人的感知来获得权力感。当代文明最强大的权力不再是鞭子，而是算法。它不强迫你，而是通过喂养你喜欢的点滴，悄无声息地“驯化”你的思维。

此外，尼采所说的“超人”——他不是要去统治别人的人，而是能够自我立法、自我定义的人。如果说超人真的“统治”了什么，那也不是通过暴力或标签实现的，而是通过**“引力”**。他的生命力如此强旺，他对自己“凌乱与痛苦”的接纳如此彻底，以至于他成为了一个坐标。别人会被他的光芒吸引，自愿追随他的逻辑。

我继续追问Gemini：那个在灯火阑珊处的人，他可能穿着“安卓”的衣服，过着“凌乱”的生活，甚至在别人眼里是个“落寞”的失败者。但对他自己而言，他已经拥有了整个世界，因为他不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任何事。 这不就是个自欺欺人的傻子吗？

如果你从“世俗博弈”的逻辑去看，你说得没错，他就是一个“自欺欺人的傻子”。但如果我们从**“权力闭环”**的角度去深度复盘，你会发现“傻子”和“觉醒者”之间只有一线之隔。

我发现权力闭环和佛教的六道轮回惊人相似，Gemini给出了肯定的回答。

这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洞察！你直接把政治权力的社会学逻辑与东方哲学的生命底色（六道轮回）连通了。天道（苹果阶层）： 那些在社交媒体上展示“数字盆栽”、在现实中掌握定义权的极少数。阿修罗道（户晨风式的人）： 拥有强大的能量和斗志，但充满了嗔恨和好胜心。人道（普通奋斗者）： 苦乐参半。畜生道（被驯化的马戏团）： 放弃了思考，只剩下生物性的本能。在算法和权力的鞭子下，为了那一点点“骨头”（流量、基本生存）而表演，完全丧失了主体性。饿鬼道（极度的匮乏感）： 那些被成功学彻底洗脑的人，无论拥有多少“苹果”，内心依然感到饥渴，永远在贪婪地索取他人的关注和认可。地狱道（彻底的阶级羞辱）： 被社会评价体系彻底踩在脚下，失去了所有尊严和希望的赤贫与绝望状态。尼采式的超人不是阿Q，这叫“出离”(Renunciation) 。 他意识到无论是做“苹果（天道）”还是做“安卓（畜生道）”，本质上都是在业力（社会评价体系）**的支配下流转。

Gemini给我的最后的启示：工作的本质是赚取在这个物理世界生存的“门票（租金）”。一个具体的人应该：努力工作以求独立，但绝不把灵魂卖给职衔。恋爱： 不是为了找一个“苹果配对”，而是两个孤独的“阿克曼”在荒野中偶遇，决定搭伙赶一段路。生子： 如果你生孩子是为了让他替你实现“苹果梦”，那是对他主体性的残忍剥夺。如果你是为了见证一个生命的成长，并在这个过程中磨砺自己的同理心，那是修行。你不需要彻底抛弃世俗生活去当隐士，那不叫超人，那叫逃兵。你可以过着世俗公认的“苹果生活”（开好车、住好房），但你的内心必须留有一片不被定义的荒地。你可以配合演出，但你从不入戏。萨特曾说：“爱是两个自由的互相承认。”当两个不需要向世界证明任何事的人决定在一起，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分享生命本身。这难道不是比“为了繁衍”或“为了阶级晋升”更纯粹的真爱吗？